锋 银 时 代

困觉

    议事厅短暂的陷入安静,两只老狐狸的眼神同时落在了眯着眼不断打晃儿的小将军身上。

    其实这也不能赖他,逆党余孽还未彻底肃清,见识过几场刺杀以后,他是彻彻底底不敢把大人的安危从心头撂下。自打从幽州回来,即便是在天子脚下,见识过刺客厉害的李元芳,根本没把轮值的千牛卫纳入考虑之中,晚上都是多张着一只耳朵留心着大人。

    白天为案子奔走,晚上还要抱着幽兰剑警醒到天亮,铁打的人都熬不住,更何况李元芳是个二十啷当的小伙子,正是觉多的时候。一直熬到现在案子结束,阁老进宫面圣,陈情结案,他这颗心才稍稍往下落了落。 又或许是冤屈洗清,心里紧绷着的弦也可以松一松了。

   议事阁里烧着地龙,暖烘烘的热气向上熏,听着大人用官话絮叨着心里过了千遍的案情,思绪开始飘忽。很快,小李将军就不知今夕是何夕了。

    好像突然感觉出了眼神的聚焦,李元芳猛得打了个哆嗦惊醒,睁眼就看见两张笑眯眯的老脸对着自己。一张俊脸唰一下羞得通红,赶紧跪下告罪。

     羞愤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李元芳,战战兢兢抬起脑袋,眼睛亮晶晶的,睫梢还挂着点儿之前呵欠催出的泪珠。虽然挂着两个黑眼圈,削瘦凌厉的面庞还是带着些年轻人鲜亮的朝气。

    “卑职一时御前无状,还望陛下恕罪。”李元芳抖着声音向皇上告罪。

    “李将军这些日子跟着老夫,日夜不得整眠,辛苦的很呐。”狄仁杰到底是不忍心看孩子下不来台,先开口替他解了围。

    好在皇帝也没想着怪罪,看着年轻人这副样子也觉得有意思,反而是体恤了几句,放两人回去了。

    回府的马车上,狄仁杰知道自己家的小将军面皮薄,故意没提这件事。马车狭小的空间里,两个人沉默相对反而让李元芳更加尴尬。看着自家将军坐在对面揪着衣角,绯红从双颊一直飘到耳根,大人心下只觉得好笑,看见他眼下的乌青又泛起点心疼。

    到底还是个孩子,要是生在常人家里,刚怕还是个刚行过冠礼无忧无虑的小郎君。比起自己家养尊处优,整天胡作非为的三小子,眼前的孩子背着天大的冤罪留在自己身边,一路上受了多少挫磨。

     念及这里,狄仁杰心里一下子软了下来,摸摸孩子的头,温声道:“今天大人给你放个假,洗个热水澡好好休息休息,这些天我这个老头子可多亏了你啊。”

      这一下小将军受宠若惊到不知所措,俩手都不知放哪儿好了,支支吾吾的想说什么,眼眶子先红了。离家从军以后,这种纯粹的,来自长者的关怀便再也不曾得到。这种陌生到熟悉的抚摸,让他整个人像过电一般,先前受的伤蒙的冤,突然泛起潮水一样的委屈向上涌,用力咬咬牙好险没让眼泪掉下来。狄公晓得他眼眶浅,又自幼失祜,看见他的反应,心里一疼,笑了笑没再说什么。只是一回府就张罗着狄春准备热水铺好床榻,催促着元芳赶快休息。

    安顿好以后,回到书房批奏了几篇公文,心里还是放心不下。推开偏房门,看见床榻上露着一个毛茸茸的脑袋,刚换的白色中衣大半露在外面。狄仁杰叹了口气,走上前去帮他把被子拉起来盖好。李元芳其实打从大人进门就听出来了,但这一天尴尴尬尬的经历让他忍不住装睡。看见手底下的小年轻眼珠子滴溜乱转,狄仁杰微微一笑也不戳破,只是着人又添了盆炭火,听着均匀的呼吸声响起,轻轻关上了房门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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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觉多的早六人的卑微,英语课困到死去活来说梦话,导致当场社会性死亡而产生的脑洞。

孩子困了,孩子需要睡觉长身体。缺觉长不高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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